第 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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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“過了。”
姝窈還在反應誰說話的時候。
又聽到系統補充一句：“演過了。”
……
明明是無情緒的機械音，姝窈卻可以想象得出，璇姐慵懶靠在椅子上，輕佻恣意的眉眼，對自己爛到家的攻略，隨意點評兩句。
姝窈拋磚引玉：“那一你說，我該？”
“他還是對你提防狀態，你如此有目的表白，會加重他的忌憚。”系統沒接她的話，只說理由，此番話，讓姝窈確認了是經驗豐富的璇姐慷慨解囊。
“那我該怎麽做？”姝窈又不要臉重覆一遍。
沒得到回應，想著大概是璇姐怕說太多，被局長逮到罰她，於是信誓旦旦安慰：“你放心，我不會給局長說的。”
局長摩挲下巴戛然而止，眼尾微揚，玩味盯著畫面裏的姝窈。
沒得到回應的姝窈，卻生一妙計。猶如嬌弱的黛玉，掩口輕咳，微微顫動，似一陣風要吹倒。面無血色，氣息微弱地對謝霽胡說八道：“大抵是引了太多魔氣，五臟六腑都被侵染，才口出狂言。
謝公子明了，我乃剛化為人形的無名果，不僅身子單薄，靈力更薄，卻誤與你牽連進這世俗，是姝窈此生大不幸啊，公子你還將好心當作驢肝肺！姝窈，冤枉啊！”
姝窈越說越憤恨，講得自己都信了，不自覺提高嗓音，痛哭流涕。
謝霽不知事態如此奇怪走向，眸色一暗，眼底是一片詫異，心裏有說不明的感受。
他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姝窈的悲傷。淚水湧出在眼眶打轉，怕自己也哭出來，擡手阻止了了她。
“夠了。”
姝窈懂事閉嘴。
昨天謝霽是意外沖破靈封，雖剎那璀璨，但隨後是無盡的反噬，姝窈將他的魔氣引出大半，才未侵染他的意識，眼下是想辦法剔除魔根，挽回局面。
決明深淵極深且陰冷，淵底無一植物，兩人不可長久呆在此處，但是雙雙俱傷的他們又出不了深淵。
姝窈比謝霽著急，萬一魔族追來，尋到謝霽，那才是萬劫不覆。
所以怎麽樣上去。姝窈擡頭，巖壁是逼仄，望不到盡頭。
一陣穿堂風將她衣裙掀開，一旁的死潭微微泛起波瀾，姝窈突然靈光乍現。
她可是把靈力加滿的開掛王者。
隨之，她覆手後攤開，一朵潔白小巧玲瓏的無名花立在手心，反正她已經撒過很多謊了也不差這一次。
就騙他，發現了奇花可靈力大增，然後借此掩蓋自己，將謝霽帶出去。
姝窈猛然起身，話語剛要隨著笑容一並出來，卻意外絆到一塊石頭，以極為扭曲的方式，趴在了地上，地上石礫雜碎，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擱得生疼。
在她喊痛又不忘反彈的時候，白花飄落在潭水上，下方形成一個水渦將其吞噬，波瀾卻未減，不斷地擴大。
不出兩秒，潭水的最中心，湧出巨大的浪花，仿佛龐然大物在躁動，正突破層層阻礙。又像神靈在狂怒是誰擾了他的清夢。
浪花翻湧，跳起一丈，本來破口大罵的姝窈被淋得意識渾然，她呆楞望著譚中心。
白花化為流絲銀光，像只小魚潛游在水面，抵在潭水中央時，突然散開，似乎打破了某個屏障。
一朵巨大的粉白蓮花，從水中嘩然而出。
姝窈默默驚嘆，前幾日掉落在這潭裏，也沒感覺到這水有多深。
水出芙蓉，在緩緩旋轉，潭水變成海浪，水花一浪接著一浪湧來。花瓣緩緩展開，可隱約看到花骨中心有個身影，只見一頭烏黑秀發及達腰間，皮膚似水，滑膩白皙，一絲.不掛，整個輪廓有種說不出的香艷旖旎。
姝窈從怔神中反應過來，跑到謝霽的面前，只手遮住他的眼眸，自己卻擡眸打量著。
終於，在緩緩挪動中，姝窈看清楚了水出芙蓉的仙子真容。
嚇得大叫一聲，連忙躲在了謝霽的身後。
聽到姝窈哆嗦紅著臉道出“是男子。”
謝霽才擡眸，頃刻拔劍，面不改色審視著蓮花男人。
蓉臺也頗為驚訝對上姝窈的眼神，隨後大力扯掉一個花瓣，花瓣瞬而化為一襲粉白衣裳，披在身上。
他的聲音沒有姝窈想象中的那種妖冶，反而格外清朗：“究竟是誰，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本仙子？”
無人回他，只有劍刃光亮刺得他眼睛發痛。
蓉臺盤坐在完完整整綻開的蓮臺上，把玩著纖細的手指，眼神落在貓著腦袋偷望他的姝窈，格外有趣地噙著嘴角。
“沈香化人，難得一見，可惜被侵染靈根，終究淪為廢物。”
又擡起的眸在謝霽身上掃了幾眼，看不去所以然，只得判出此人兇煞纏身，但……
“元神俱損，終究命不久矣。”
姝窈驚嘆，看人挺準。
謝霽像是察覺什麽，將劍插了回去轉身拉住姝窈，想換個地方。
蓉臺見他走，抿唇：“惹了你爺爺我，就跑？”
姝窈好奇探頭看去，蓉臺先前的文雅君子模樣一掃而盡，取而代之的是氣急敗壞的猙獰面容。
謝霽沒有理會，仍舊大步向前。
“我知道怎麽恢覆你的元神，做筆交易可好？”
蓉臺的話沒有引起謝霽的興趣，倒是停住了姝窈的腳步。
“如何？”姝窈毫不掩飾地冒著精光。
“冥府有奇物最擅覆元神，只不過那地是萬鬼之淵，血色蔽日的修羅世界，閑人難進，但本仙子本領大可帶你們進去。”蓉臺驕傲仰下巴。
姝窈：“那還等什麽，咱們快走吧。”
蓉臺面露難色：“只不過……”
謝霽側頭截斷：“他走不了，蓮花是他涵養靈力的聖地，也是他的封印牢籠。”
蓉臺被拆穿，陡然收起裝難的表情，微著瞇眼有些陰戾：“看來你是知道本仙子的名諱。”
九重天十惡不赦的罪仙——蓉臺，可是響當當的名字，要不是他當年唾棄魔族，不然六界早就改天換地了。
“只要你斬斷這蓮花的根，本仙子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辦到。”
謝霽不屑啟步。
姝窈還留在原處，像拉家常問他：“你去冥府幹什麽？”
“還魂。”
蓉臺似乎料到謝霽的做法，恢覆片刻沈靜的潭水又掀起驚濤駭浪。
大風將謝霽的頭發揚起，孤挺的身姿直立，顯得格外的冷漠。
在這空檔，姝窈真真切切聽到系統的聲音。
【上去被挾持。】
姝窈：【沒病吧。】
【他說得沒錯，冥府有恢覆他元神的奇物。】
【哦。】姝窈滿不在乎，【那又怎樣。】
【也有可剔除他魔根的奇術。】
姝窈一個反手，把自己送到了蓉臺的手上，蓉臺還錯愕中，姝窈興致勃勃地問他：“兄臺，那裏有可剔除魔根的法子嗎？”
蓉臺下意識點了頭，姝窈得到正答，將他手架在自己脖子上，清了下嗓子。
緊接著淵底回蕩著她的哭喊聲。
“謝霽，救救我，我還不想死！”
雙手拉緊蓉臺的手，怕被自己的動作晃掉。
蓉臺全程瞠目結舌。
潭水也恢覆從前死一般平靜。
最終三人出了深淵。
剛落地，姝窈就敏銳望到了被她扔出去的清悠帶著一群仙宗的人，禦劍而來，異常心虛推著兩人要走，反方向又是層層魔氣起伏。
她斟酌開口：“要不我們還是回淵底吧。”
“怎麽？”蓉臺將衣衫束緊，抽空瞥了她一眼。
“你沒看到嗎。”姝窈大眼不眨，“魔族要來殺你。”
蓉臺猛然頓住：“殺我做甚。”
“還不是記恨你當年沒加入他們的陣營。”
姝窈拱完火，又拱謝霽的：“你看天上有你師兄，肯定是趁你受傷，來殺你的，真是個小人。
蓉臺這才回味過來，勾起嘴角：“既然都是來殺我們，不如讓他們自相殘殺。”
然後揮手，三人瞬移到不遠處的高地，隱去氣息。
視野剛好可以看到黑氣和白色逐漸靠近，謝霽的氣息猛然消散，魔族率先意識到。
他們本就是尋謝霽這一魔翼而生的天選之王，見到仙宗的人也趕來，護主的本能讓他們持續向前。
膽敢惦記我們的王，要給點教訓了。
兩方廝殺的場面，姝窈沒來得及欣賞。
就被蓉臺帶走，前去冥界。
冥界為閻王冥神掌管，在九幽之地之下，需要有神帶領才可進入，這也就是為什麽蓉臺說，有他，他們才能進去。
雖然姝窈和謝霽體力透支，但是也未敢停留，一路奔波，才來到冥界交界處。
“此處為冥界最大的黑市，大家小心為妙。我們先行在這裏休息一晚，明日再進去冥府。”蓉臺指著某一陰森客棧道。
姝窈跟在謝霽後面，手裏攥緊他的衣衫，深深看了一眼街道，生怕看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，又格外好奇能看上一眼。
冥界陰暗晦明，天空混沌似塵封許久，只有一個巨大的血紅日盤掛在天上，散出詭艷的光芒。
客棧門緊閉，看不出是對外迎客。蓉臺走在前頭，推門而入。門外的街道除了他們，十分冷清，門裏卻熱鬧喧嘩。
蓉臺走向掌櫃，要三個房間。
掌櫃與人無差別，姝窈看不出所以然，她躲在謝霽身後，側著腦袋打量。
掌櫃本無聊撐腮，見有客人才站起來，看到闊綽公子豪擲千金，見錢眼開格外恭敬，親自引領三人去了樓上。
“這有三個至好的房間。”
謝霽突然攔住：“不用，只要兩個即可。”
掌櫃恍然，意味深長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姝窈。
謝霽在一個房門下停住，推門而入，而姝窈緊隨其後。
但莫名的是謝霽突然半跪在地。
姝窈緊急將房門關上，又將他扶到床上。
她很快意識到，謝霽這是被吞噬的反應。
可見早已經發作了，他還硬撐著，竟然還能思慮到保護她的安危。
吞噬蝕骨，痛不欲生。
不一會兒，謝霽已經滿頭大汗，眉頭皺得極深，他狠狠咬著牙齒。
姝窈都能聽到他牙齒摩擦的聲響，如此疼痛，但絲聲未發。
姝窈有些幫不上忙的著急，慌亂反手給他後頸來了一掌，謝霽應聲昏倒在床上，就算昏倒，疼痛依舊，他身體不自覺蜷縮抽搐。
姝窈指尖點著他的內心，註入靈力，還好沈香果純凈，將其魔氣束縛，謝霽眉頭才微微舒展。
然而未打招呼闖進來的蓉臺，看到此幕，掃去先前的吊兒郎當的模樣，一臉嚴肅深沈盯著謝霽。
“他是，魔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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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聽到系統補充一句：“演過了。”
……
明明是無情緒的機械音，姝窈卻可以想象得出，璇姐慵懶靠在椅子上，輕佻恣意的眉眼，對自己爛到家的攻略，隨意點評兩句。
姝窈拋磚引玉：“那一你說，我該？”
“他還是對你提防狀態，你如此有目的表白，會加重他的忌憚。”系統沒接她的話，只說理由，此番話，讓姝窈確認了是經驗豐富的璇姐慷慨解囊。
“那我該怎麽做？”姝窈又不要臉重覆一遍。
沒得到回應，想著大概是璇姐怕說太多，被局長逮到罰她，於是信誓旦旦安慰：“你放心，我不會給局長說的。”
局長摩挲下巴戛然而止，眼尾微揚，玩味盯著畫面裏的姝窈。
沒得到回應的姝窈，卻生一妙計。猶如嬌弱的黛玉，掩口輕咳，微微顫動，似一陣風要吹倒。面無血色，氣息微弱地對謝霽胡說八道：“大抵是引了太多魔氣，五臟六腑都被侵染，才口出狂言。
謝公子明了，我乃剛化為人形的無名果，不僅身子單薄，靈力更薄，卻誤與你牽連進這世俗，是姝窈此生大不幸啊，公子你還將好心當作驢肝肺！姝窈，冤枉啊！”
姝窈越說越憤恨，講得自己都信了，不自覺提高嗓音，痛哭流涕。
謝霽不知事態如此奇怪走向，眸色一暗，眼底是一片詫異，心裏有說不明的感受。
他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姝窈的悲傷。淚水湧出在眼眶打轉，怕自己也哭出來，擡手阻止了了她。
“夠了。”
姝窈懂事閉嘴。
昨天謝霽是意外沖破靈封，雖剎那璀璨，但隨後是無盡的反噬，姝窈將他的魔氣引出大半，才未侵染他的意識，眼下是想辦法剔除魔根，挽回局面。
決明深淵極深且陰冷，淵底無一植物，兩人不可長久呆在此處，但是雙雙俱傷的他們又出不了深淵。
姝窈比謝霽著急，萬一魔族追來，尋到謝霽，那才是萬劫不覆。
所以怎麽樣上去。姝窈擡頭，巖壁是逼仄，望不到盡頭。
一陣穿堂風將她衣裙掀開，一旁的死潭微微泛起波瀾，姝窈突然靈光乍現。
她可是把靈力加滿的開掛王者。
隨之，她覆手後攤開，一朵潔白小巧玲瓏的無名花立在手心，反正她已經撒過很多謊了也不差這一次。
就騙他，發現了奇花可靈力大增，然後借此掩蓋自己，將謝霽帶出去。
姝窈猛然起身，話語剛要隨著笑容一並出來，卻意外絆到一塊石頭，以極為扭曲的方式，趴在了地上，地上石礫雜碎，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擱得生疼。
在她喊痛又不忘反彈的時候，白花飄落在潭水上，下方形成一個水渦將其吞噬，波瀾卻未減，不斷地擴大。
不出兩秒，潭水的最中心，湧出巨大的浪花，仿佛龐然大物在躁動，正突破層層阻礙。又像神靈在狂怒是誰擾了他的清夢。
浪花翻湧，跳起一丈，本來破口大罵的姝窈被淋得意識渾然，她呆楞望著譚中心。
白花化為流絲銀光，像只小魚潛游在水面，抵在潭水中央時，突然散開，似乎打破了某個屏障。
一朵巨大的粉白蓮花，從水中嘩然而出。
姝窈默默驚嘆，前幾日掉落在這潭裏，也沒感覺到這水有多深。
水出芙蓉，在緩緩旋轉，潭水變成海浪，水花一浪接著一浪湧來。花瓣緩緩展開，可隱約看到花骨中心有個身影，只見一頭烏黑秀發及達腰間，皮膚似水，滑膩白皙，一絲.不掛，整個輪廓有種說不出的香艷旖旎。
姝窈從怔神中反應過來，跑到謝霽的面前，只手遮住他的眼眸，自己卻擡眸打量著。
終於，在緩緩挪動中，姝窈看清楚了水出芙蓉的仙子真容。
嚇得大叫一聲，連忙躲在了謝霽的身後。
聽到姝窈哆嗦紅著臉道出“是男子。”
謝霽才擡眸，頃刻拔劍，面不改色審視著蓮花男人。
蓉臺也頗為驚訝對上姝窈的眼神，隨後大力扯掉一個花瓣，花瓣瞬而化為一襲粉白衣裳，披在身上。
他的聲音沒有姝窈想象中的那種妖冶，反而格外清朗：“究竟是誰，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本仙子？”
無人回他，只有劍刃光亮刺得他眼睛發痛。
蓉臺盤坐在完完整整綻開的蓮臺上，把玩著纖細的手指，眼神落在貓著腦袋偷望他的姝窈，格外有趣地噙著嘴角。
“沈香化人，難得一見，可惜被侵染靈根，終究淪為廢物。”
又擡起的眸在謝霽身上掃了幾眼，看不去所以然，只得判出此人兇煞纏身，但……
“元神俱損，終究命不久矣。”
姝窈驚嘆，看人挺準。
謝霽像是察覺什麽，將劍插了回去轉身拉住姝窈，想換個地方。
蓉臺見他走，抿唇：“惹了你爺爺我，就跑？”
姝窈好奇探頭看去，蓉臺先前的文雅君子模樣一掃而盡，取而代之的是氣急敗壞的猙獰面容。
謝霽沒有理會，仍舊大步向前。
“我知道怎麽恢覆你的元神，做筆交易可好？”
蓉臺的話沒有引起謝霽的興趣，倒是停住了姝窈的腳步。
“如何？”姝窈毫不掩飾地冒著精光。
“冥府有奇物最擅覆元神，只不過那地是萬鬼之淵，血色蔽日的修羅世界，閑人難進，但本仙子本領大可帶你們進去。”蓉臺驕傲仰下巴。
姝窈：“那還等什麽，咱們快走吧。”
蓉臺面露難色：“只不過……”
謝霽側頭截斷：“他走不了，蓮花是他涵養靈力的聖地，也是他的封印牢籠。”
蓉臺被拆穿，陡然收起裝難的表情，微著瞇眼有些陰戾：“看來你是知道本仙子的名諱。”
九重天十惡不赦的罪仙——蓉臺，可是響當當的名字，要不是他當年唾棄魔族，不然六界早就改天換地了。
“只要你斬斷這蓮花的根，本仙子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辦到。”
謝霽不屑啟步。
姝窈還留在原處，像拉家常問他：“你去冥府幹什麽？”
“還魂。”
蓉臺似乎料到謝霽的做法，恢覆片刻沈靜的潭水又掀起驚濤駭浪。
大風將謝霽的頭發揚起，孤挺的身姿直立，顯得格外的冷漠。
在這空檔，姝窈真真切切聽到系統的聲音。
【上去被挾持。】
姝窈：【沒病吧。】
【他說得沒錯，冥府有恢覆他元神的奇物。】
【哦。】姝窈滿不在乎，【那又怎樣。】
【也有可剔除他魔根的奇術。】
姝窈一個反手，把自己送到了蓉臺的手上，蓉臺還錯愕中，姝窈興致勃勃地問他：“兄臺，那裏有可剔除魔根的法子嗎？”
蓉臺下意識點了頭，姝窈得到正答，將他手架在自己脖子上，清了下嗓子。
緊接著淵底回蕩著她的哭喊聲。
“謝霽，救救我，我還不想死！”
雙手拉緊蓉臺的手，怕被自己的動作晃掉。
蓉臺全程瞠目結舌。
潭水也恢覆從前死一般平靜。
最終三人出了深淵。
剛落地，姝窈就敏銳望到了被她扔出去的清悠帶著一群仙宗的人，禦劍而來，異常心虛推著兩人要走，反方向又是層層魔氣起伏。
她斟酌開口：“要不我們還是回淵底吧。”
“怎麽？”蓉臺將衣衫束緊，抽空瞥了她一眼。
“你沒看到嗎。”姝窈大眼不眨，“魔族要來殺你。”
蓉臺猛然頓住：“殺我做甚。”
“還不是記恨你當年沒加入他們的陣營。”
姝窈拱完火，又拱謝霽的：“你看天上有你師兄，肯定是趁你受傷，來殺你的，真是個小人。
蓉臺這才回味過來，勾起嘴角：“既然都是來殺我們，不如讓他們自相殘殺。”
然後揮手，三人瞬移到不遠處的高地，隱去氣息。
視野剛好可以看到黑氣和白色逐漸靠近，謝霽的氣息猛然消散，魔族率先意識到。
他們本就是尋謝霽這一魔翼而生的天選之王，見到仙宗的人也趕來，護主的本能讓他們持續向前。
膽敢惦記我們的王，要給點教訓了。
兩方廝殺的場面，姝窈沒來得及欣賞。
就被蓉臺帶走，前去冥界。
冥界為閻王冥神掌管，在九幽之地之下，需要有神帶領才可進入，這也就是為什麽蓉臺說，有他，他們才能進去。
雖然姝窈和謝霽體力透支，但是也未敢停留，一路奔波，才來到冥界交界處。
“此處為冥界最大的黑市，大家小心為妙。我們先行在這裏休息一晚，明日再進去冥府。”蓉臺指著某一陰森客棧道。
姝窈跟在謝霽後面，手裏攥緊他的衣衫，深深看了一眼街道，生怕看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，又格外好奇能看上一眼。
冥界陰暗晦明，天空混沌似塵封許久，只有一個巨大的血紅日盤掛在天上，散出詭艷的光芒。
客棧門緊閉，看不出是對外迎客。蓉臺走在前頭，推門而入。門外的街道除了他們，十分冷清，門裏卻熱鬧喧嘩。
蓉臺走向掌櫃，要三個房間。
掌櫃與人無差別，姝窈看不出所以然，她躲在謝霽身後，側著腦袋打量。
掌櫃本無聊撐腮，見有客人才站起來，看到闊綽公子豪擲千金，見錢眼開格外恭敬，親自引領三人去了樓上。
“這有三個至好的房間。”
謝霽突然攔住：“不用，只要兩個即可。”
掌櫃恍然，意味深長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姝窈。
謝霽在一個房門下停住，推門而入，而姝窈緊隨其後。
但莫名的是謝霽突然半跪在地。
姝窈緊急將房門關上，又將他扶到床上。
她很快意識到，謝霽這是被吞噬的反應。
可見早已經發作了，他還硬撐著，竟然還能思慮到保護她的安危。
吞噬蝕骨，痛不欲生。
不一會兒，謝霽已經滿頭大汗，眉頭皺得極深，他狠狠咬著牙齒。
姝窈都能聽到他牙齒摩擦的聲響，如此疼痛，但絲聲未發。
姝窈有些幫不上忙的著急，慌亂反手給他後頸來了一掌，謝霽應聲昏倒在床上，就算昏倒，疼痛依舊，他身體不自覺蜷縮抽搐。
姝窈指尖點著他的內心，註入靈力，還好沈香果純凈，將其魔氣束縛，謝霽眉頭才微微舒展。
然而未打招呼闖進來的蓉臺，看到此幕，掃去先前的吊兒郎當的模樣，一臉嚴肅深沈盯著謝霽。
“他是，魔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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